梁栖月精疲力尽地往房车狭窄的床位上一躺,“声明暂时先这样写,你看行不?”
江知渺扫了一眼她的手机,拿起咖啡抿了一口,“可以,你的文笔我信得过。”
回应她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,梁栖月从她手里接过手机,迅速在屏幕上敲敲打打,“叮”一声,是微博发送成功的提示音。
“知渺,我不问你别的。你仔细想想,那天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很快就离开了,或者证明你们俩在屋里做了什么?”
“酒店走廊的监控应该拍到他十分钟后就被经纪人接走了。”
“这个我也想到了”,梁栖月猛地坐起来,“但那家酒店说涉及客户隐私,没有警察搜查令,不会给个人调取录像。”
江知渺挑了挑眉,“你就说我有东西丢了。”
“说了,没用,人家问我丢了什么,可以帮我们找,就是不能看监控。”
江知渺把咖啡杯放回桌子上,拿起剧本随意翻了翻,“那就不找了,就这样吧。”
“什么叫就这样?”梁栖月的音量一下子就抬高了,她冲到江知渺面前,一把夺过剧本,“你知道现在都传成什么样了吗?那些营销号写得都那么龌龊,你忍得了,我忍不了!”
“那就不要再看了,不看自然就不用生气。”
“你……”梁栖月气得语塞,扶额深吸了好几口气,“我可告诉你,你仅剩的那些代言品牌都在找我解约要赔偿。”
“我的钱都是你在管,你看看应该赔多少,给他们付了吧,还有工作室,也可以……”
“江知渺!”梁栖月厉声喝住她,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平静如水的眼眸。
空气仿佛都凝滞了,梁栖月的怒气不断上涨,可面对着一个无动于衷的人,就像是一拳捶到了棉花上。
“姐妹们,我来了——”柯妙妙从外面拉开门,进来之后立刻就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。
她站到两个人中间,左右端详了很久,笑道:“吵什么嘛,有什么可吵的。”
梁栖月缓缓扭过头去,这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,柯妙妙稍微侧身,把身后的人让了进来,“妍姝在外面等很久了,不敢打扰你们,我就带她进来了。”
“知渺姐。”楚妍姝大步上前,一上来就要鞠躬,头差点撞到桌子上,“对不起!”
“哎,这是做什么?”柯妙妙赶紧把她拉起来,“道什么歉啊?”
“都是因为我,因为我请知渺姐帮我找辛雅姐,这才……”
江知渺和柯妙妙这才恍然大悟,辛雅的事情江知渺已经和她一五一十地说了,如今她是觉得网上爆出的视频,其实是“他们”对江知渺的报复,所以愧疚不安,认为是自己给江知渺招惹了祸事。
“别多想,视频的源头我们还在查呢。”江知渺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,柔声安抚道:“跟你没有关系,你不用自责。”
“帮什么忙?”梁栖月抱着手,警惕地盯着江知渺和柯妙妙,“你们俩又在惹麻烦了?”
柯妙妙大大方方地笑了几声,上前抱住她一只手臂,“栖月,你最好了……”
“我忙得很,懒得管你们,但要是让我发现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事——”梁栖月狠狠地瞪了江知渺一眼,“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。”
柯妙妙挡在她的面前不停地点头,梁栖月没好气地“嘁”了一声:“我还得提醒你一下。”
她越过柯妙妙,对着江知渺说道:“邵聿那边,你自己解决,别拿应付我这套去应付他了。”
冷言嘱咐完,她拎起包,跟品牌方打着电话就离开了,留下她们三个在房车里。
面对这种场面,楚妍姝像是愧疚到了极点,手足无措,连站都不知道该站在那里,始终紧紧地贴着门口。
江知渺轻松地笑了笑:“妍姝,你放心,我有证明自己的方法。”
“什么方法?”
“啊?”
对面两人同时开口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急切地望着她。
“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。”江知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,“坐吧,关于辛雅的事,我有些新的想法。”
一听是关于辛雅的正事,楚妍姝立刻打起了精神。
柯妙妙拿出平板,翻开备忘录,“我先说说我查到的东西。辛雅说,‘艺心’给她牵线的那个人是孙贺春,我在网上查了一下,他三年前退休了,现在在担任扬尚艺术街区的艺术顾问。”
“又是扬尚?”楚妍姝惊讶地瞪大了本就圆润的双眼。
江知渺点点头,“扬尚这家公司早在二十年前就成立了,是最近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,现在产业遍布文娱、旅游、酒店、餐饮多个行业,实力雄厚。”
她顿了顿,与柯妙妙视线交汇,柯妙妙心领神会,接着说道:“而且,扬尚目前的实际控制人VZ集团,也是VeilMansion的大股东。”
楚妍姝震惊地站起来,“什么?难道柏霆宇的案子真的是他们做的?”
“目前还不能确定”,柯妙妙把平板关掉,靠在靠背上,“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程薇柔那天在《对话》里的猜测,柏霆宇和‘他们’,或许真的有着某种联系。”
楚妍姝怔怔地坐了下来,颓然地垂着头,“可我们没有证据,辛雅姐也不愿意出镜指证孙贺春,之后该怎么办呢……”
“这也是我想跟你们商量的事情。”
江知渺正了正坐姿,双手安稳地搭在桌面上,“仅仅揪出一个冯炳或者一个孙贺春是远远不够的,甚至会打草惊蛇,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感受到了。”
对面两个人轻轻点头,她继续说道:“所以我们必须找出充分的证据,尤其是拿到完整的名单,一网打尽,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,这样才能斩草除根。”
“而且——”江知渺握住咖啡杯,纸质的杯壁外侧被她抠出一个个小月牙的痕迹。
她思索了一会儿,声音像是放凉了的咖啡,带着些许苦涩,“正如辛雅所说,这些女孩都认为自己有几分‘自愿’,所以,即使找到些什么,可能也很难将罪魁祸首送进监狱,让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。”
楚妍姝突然握住了她的手,她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,气息零零碎碎,心口带动着肩膀剧烈起伏,呼吸的声音也格外明显,“我会帮你!”
她很少有这样冲动的神情,坚定的语气听不出是个娇滴滴的小女生,反而充满了义无反顾的无畏。
“他们故意去引导诱导女孩们犯下错误,知渺姐,就算没法让他们付出法律的代价,我也一定会让他们受到道德的谴责。”
江知渺被她太过决绝的信念感冲击得说不出话来,柯妙妙在一旁轻声笑了笑,拍拍她们俩紧握的手。
“没有罪证我们就去找呗”,她一贯轻松上扬的语调将方才的沉重一扫而空,“他们为所欲为十几年了,怎么可能一点破绽都不留呢!”
“还有”,柯妙妙摇了摇头,“知渺,有一点你和辛雅都说错了。”
江知渺迷茫地望着她,只听她轻柔地说道:“她们不是自愿的。”
“理想和未来掌握在别人的手中,要么放弃,要么顺从,摆在她们面前的只剩下这两条路,这不叫自由。”
“站在这个分岔路口前作出的一切选择,都不能称之为‘自愿’。”
说着,她紧紧地扣住江知渺的手。
心头一块厚厚的陈年旧冰开始融化,温热的暖流自肺腑发向四肢百骸,决堤的巨大力量喷涌而出,推动她的泪水上涌。
她稍稍垂下眼眸,那滴泪水就落了下来,冰雪的阻隔终于消散,留下开阔平坦的山谷畅通无阻。
她太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畅快了,七年间她从来不敢放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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