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我没事。”
在夏侯霖被强行带走后,燕芸盈的眼神更加温柔,嘴角上扬,动作之间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见到她没有惊慌失措到失态,梁承玦有些意外。
他原本以为这女子会被吓得脸色煞白,可她的神情看起来却是高兴的。
应该是他救了她,所以她才这么开心的吧?
在询问完燕芸盈是否安好后,梁承玦这才把目光放到她身旁的俊秀少年上:“他是谁?”
这少年面容白皙,眉宇间隐约透出书卷气,清瘦如青竹,气质似软玉,只是缺少棱角,伤不到人。
“我不认识他,他和我同样是被绑来的,也许是被坏人胁迫的。夫君,你可千万不要冤枉了他。他或许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燕芸盈眼珠转了圈,开始睁眼说瞎话,话里话外都在为林浔文开脱。
看到梁承玦这阵仗,她就知道他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。其余的人也应该被他给救走了。
那她为何不给林浔文这位未来的权臣留个恩情呢?
为了以后多条后路,就算她会被别人诟病“挟恩图报”,也无所谓。
她能够得到好处才是最重要的。
毕竟,林浔文在林家从来都是深居简出,成日里就是在书房里念书,几乎很少人认得他。
“是吗?既如此,那将他也带上。”
冷眼瞥向那被燕芸盈暗暗袒护着的少年,梁承玦的语气平常,语调却比之前重,周围的温度也冷了些。
身为当事人的林浔文低头垂肩,双手紧握,让人感觉出他的顺从之意。
走出潮湿阴暗的地下暗室,山间清冽的冷风扑面而来。
燕芸盈将目光聚焦在那个仍被抓着的林家大伯身上。
“梁承玦,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,与林家其他人毫无关系。”
“你该庆幸没有人伤亡。否则,林家定会被你牵连。”
俄顷,林家大伯陡然暴起,猛地撞上身侧士兵的刀剑,刹那间,鲜血直流……
月色洒在流出的大片血迹之上,阴冷冷。
林家大伯倒在血泊中,眼神空洞,嘴角含笑,似是解脱。
他的眼睛望向林浔文的方向,也有着愧疚与不舍;林浔文的双手紧紧地掐着掌心,咬着牙,强撑着神情不变……
众人还来不及反应,其就已自戕,面对着此等场景,不知该如何收场。
燕芸盈望着这位可恨却又可悲的林家大伯,久违的阴暗情绪开始于心中翻涌——当命运想捉弄人时,还真是不遗余力!
世间之情,皆是难渡。爱恨情仇,熬干心肠。
对孩子的爱,对敌人的恨,对情人的情,对仇人的仇……种种情不耗尽人的心血和肝肠怎能甘心?
燕芸盈面无表情,沉默不语,痛苦却从心中升起。
她大口呼吸着,靠冷风来强压下心中的不忿,克制悲伤。
“罢了,既如此,明日再审。今晚到此为止。”
见到林家大伯的惨烈死状,梁承玦素来冷峻的神情也变了变,叹了口气吩咐。
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总算平静下来。
转眼间,次日。
“你逃吧。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。”燕芸盈站在一人面前,一张口就把对方给吓到了。
正是林浔文。
“姐姐,这话是何意?我听不懂。我不是和你同样是被绑来的吗?我为何要逃?”
“我已经把人都支开了,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。你还要继续装吗?”
这些京城的官宦子弟们,个个都有好演技傍身,若不是她知晓话本的故事,也会被这个少年给骗过去。
燕芸盈不再废话:“林浔文,你再不逃走的话,等着你的可就是牢狱之灾。到那时,我定会指证是你伙同你伯父绑架的夏侯霖。”
果然,她就见到对方木木呆呆的眼神转为漆黑沉静,黑沉沉的,藏着要将人吸进去的漩涡。
林浔文那副书呆子的木讷模样早已不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他聪慧机灵的真面目。
“你究竟是何意?想要如何?为什么要帮我?”
盯着这位曾经替自己圆谎、如今又说要助他逃离的女子,林浔文眉头紧锁,眼神里充满着疑惑,摆明着不信。
自从伯父丧心病狂地绑架夏侯霖时,林浔文就已经预料到不妙,所以只好伪装成书呆子,以求自保。
到这时,这凶残的女子居然会反过来帮他,万一是陷阱怎么办?
燕芸盈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地相信自己:“你现在除了相信我,还有其他的选择吗?若是你把握不住此次机会,那就只能被抓回去蹲大牢了。”
听到此话,林浔文的眼神暗淡下来——是啊,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呢?
他无权无势,就只剩下条命。横竖都是一个死,他为什么要畏畏缩缩的?
豁出去了!
片刻后,在崎岖的下山路上,林浔文的步伐沉稳,一步步地逃离这普安寺。
那女人说的居然是真的——真的没有人来追捕他!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,都实打实地帮助了他。
这份恩情,他林浔文记下了。来日,若他得势,定会报答!
林浔文没有再回头,在心中告别:“再见了,京城。”
同个时间段的另一边。
“主子,那少年不见了。”庸叔发现此事,立刻告知梁承玦。
“我知道。”
好不容易处理完昨晚的事,梁承玦终于可以歇息片刻。
既然林家大伯已经伏法,昨晚的动乱也算有了个交代。至于那少年,算他送林家一个恩情。
给人留条活路,未尝不可。毕竟,风水也会轮流转不是吗?
林家是文臣,素来没有什么威胁,只要他往朝廷那边稍微打点过去,必然没有人敢同他较真。
只不过,他想起燕芸盈对那个少年的袒护,还是于眼底掠过一丝轻微的不快,有些许不适。
梁承玦并没有觉得他在吃味,怎么可能?
他身为一个男人,对自己的女人有占有之心,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他现在只不过是对燕芸盈的容色和滋味难忘罢了,所以对这女人难免有几分重视。
等他哪天腻了她,自然就不会了……
跪在佛堂里的燕芸盈并不知道梁承玦的心中所想。
就算知道,燕芸盈也再也不会如从前那般患得患失,她更在乎别的。
比如,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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