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餐饭吃完,几方人马开始梳理财产协议的内容。
薛老爷子拿出了他提前让人提前准备好的条陈,递给骆等。
“薛老不介意的话,我陈述一下您这些条款的内容。”
薛老爷子点了头,骆等看了宋清规一眼,开始对稿陈述。
宋清规安静听完,平心而论,这不是份刻薄的协议,薛家对她甚至称得上优待。
薛老爷子的要求是,宋清规和薛律婚姻存续期间,薛律的财产可以是他们两人的共同财产,换句话说,只要他俩还是两口子,薛律给宋清规多少钱、给她买多少东西,他这个当爹的不插手。
但他们两人一旦离婚,无论两人谁是过错方,薛律的房产、车产、其他固定资产、股权、现金等,都归薛律自己所有,宋清规不能索要。
不过之所以说“优待”,是因为薛老爷子也确实给宋清规准备了后路。
如果在他们两人婚姻破裂的过程中,宋清规没有过错,薛氏会每月支付宋清规二十万生活费。如果她和薛律有孩子,薛氏会在海外帮孩子成立离岸信托,价值五亿美金。
骆等读完,薛娆立刻道:“爸爸你不公平!”
薛律的其他几个兄弟也说:“五亿美金离岸信托?!爸你也太偏心十四了!”
薛且鲁儿女众多,他的这些亲生儿女里,信托里都没有五亿美元,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,就拥有这样一笔巨额财富,怎能不招人嫉恨。
一屋子怨声载道,薛老爷子咳嗽一声,示意他们安静,但人在巨大的利益纷争之前,是顾不得理智的,争吵声愈演愈烈。
“反了你们了!”薛老爷子抬手就摔碎了一个茶杯。
随着白瓷崩裂的声响,众人终于安静些下来,但一个个仍然面含不满。
“呵……”蓦地一声轻笑传出来,是薛谈:“你们一个个也真有脸冲爸爸发脾气。小十四从上大学开始,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。至于你们是怎么啃老的,你们自己心里清楚。如果你们自食其力,你们的孩子,也会有这么多钱,可你们不思进取,自己先把钱败干净了,怨得了谁?”
这话一出,一屋子人都不作声。
薛家年轻一代,能有底气说这话的,还真就是薛谈。
他跟薛律一样,也是成年之后靠自己创业,打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,而且薛谈比薛律还要成功很多。
他的天澜集团已经是国内五大投行之一,这些年又投资了人工智能、新能源、地外探索这些领域,商业网络已经覆盖全球。
薛且鲁近两年已经频频透露,将来薛氏是要交到薛谈手上的。
薛谈很有可能是薛家未来一代掌权人,所以他出来说这话,谁也不敢反驳。
宋清规从头听到尾,渐渐有些出神。
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,薛老爷子甚至连薛律和她的孩子都想到了。
孩子……
宋清规的思绪停留在这个词上。
她今年二十七岁,有过两段恋情,跟薛律领证一年,无论是年龄还是情感经历,她都应该是一个成熟女性了。而且从医学上讲,她的年纪是生育的最佳年纪。
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孕育一个新生命。
宋清规从不低看自己,无论坊间因为她的过去有多少非议和指责,她都从不怀疑自己的智商和能力,从小到大,她对得起她的学业和工作,她是一个合格的社会人。
可生孩子这件事,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做的决定。
她人虽然长大了,也跟世道交手几遭,但她总觉得,她灵魂里的一部分,困在了五岁那年的长离岛码头,再也没能逃脱。
她就像是一把香蕉,看上去灿烂,闻起来也有浓香,但只要仔细翻一翻面,就知道有些地方已经烂了……
她这样的人,怎么配拥有一个孩子?
但是如果……她是说如果,她真的会有一个孩子。
那这孩子的父亲……是……
“清规?”
重叠的男声响起,是薛律和骆等同时叫了她的名字。
因为声音的巧合,薛律和骆等对视一眼,彼此克制没有冒犯,但也绝对称不上友好。
宋清规猛然回神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,她这种艰难地维系着生存,献祭了道德的人,是不会有孩子的。
可是……既然是大梦一场,梦得彻底一点又何妨?
宋清规看向薛老爷子:“加一条。”
“宋清规你别太贪了!”
宋清规话音刚落,薛娆就抢话道,薛律其他兄弟也愤愤不平。
薛老爷子眯了眯眼,他也没想到宋清规的胃口这么大。
宋清规看着满屋子的有钱人,因为钱而动气伤肝,就觉得好笑。
但她眸底无限忧伤:“将来我和薛律的孩子……有没有信托我不在乎,但如果我们离婚,孩子的抚养权,归我。”
宋清规话音落下,薛律猝然望向宋清规,目光灼灼,所以她这是……什么意思……
她和他……孩子……
“呵……你这种卖肉的女人能教出什么好孩子。”薛律的一个兄弟小声说,落到众人耳朵里,好几人发出鄙夷的低笑声。
片刻,薛律的声音响起:“薛灿,你在美国欠了几百万高利贷,被当地□□追债,你怕爸爸发现,让我去美国救你。你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我面前,求我给你善后,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,忘了是吗?”
薛律的容貌其实更像他的母亲,但此刻的眼神竟有七分薛且鲁的神韵,凌厉、狠辣。
薛灿被当众接了短处,气得眼角抽搐。
薛律却没放过他:“我老婆是什么样的人,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。学不会说人话,就好好在薛家当狗。”
“十四。”薛且鲁沉声唤了薛律的小名。
这是他最温和知礼的一个孩子,从小到大,薛且鲁从来没有听过薛律说哪怕一句脏话,即便在他为了文霜竞和三房闹得最僵的时候,也始终保持着读书人的克制和礼貌。
可今天这个儿子,居然为了一个女人,将自己的亲兄弟折辱到这种地步。
薛灿是狗,那他这个当老子的是什么?!然而偏偏他又不能指责薛律,甚至也不能指责宋清规。
宋清规对于抚养权的要求,其实出乎他的预料。
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如果带着孩子,就几乎断送了她在婚恋市场上的价值,宋清规从学生时代就一心追求上嫁,她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。
薛且鲁一生跟许多女人有过情缘,私生子多得是,可没有一个女人在跟他曲终人散的时候选择带走孩子。
所以宋清规能提出这个要求,薛且鲁高看她一眼。
不能苛责这个儿媳,自然就也就不能怪罪为了儿媳说话的儿子,薛且鲁再不高兴,也得忍下来。
“我薛家的孩子。”薛且鲁压了压自己心中气闷:“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。”
“呵……”宋清规闻言轻笑,看向薛灿:“听爸爸这样说,不知道的还以为薛家的家风有多好。孩子还是跟着我吧,免得跟这些叔叔姑姑学坏了。”
宋清规这句话让整个宴厅陷入寂静,她胆子有些太大了,这相当于当面骂薛且鲁教子无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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