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屋里重归寂静。

两人藏在狭窄的衣柜里，几乎贴在了一起。

“呼。”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苏枝枝的颈边，昏暗中，黄无辙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，有气无力地说道，“早知道，我就不，咳咳……就不吃了。”

黏黏糊糊的血液，浸润了苏枝枝的衣襟，沉重的身体，虚弱无力地瘫软在她的身上，像是卸下了浑身的防备，又像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，男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，“其实，打不打得过，也要先试试，不然……”

苏枝枝捏住了男人的嘴。

黑暗里，惨兮兮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，却听见去而复返的脚步声，他眼神微变，站直了身体，浑身紧绷。

透过柜门缝隙，能够看到抓着刀的三人，又回到了房里，正环顾四周，黄无辙呼吸轻缓，在苏枝枝的手背上轻敲暗号。

我左二，你右一。

苏枝枝不置可否，她按住黄无辙身上的伤口，血似乎慢慢止住了，不过，这是暂时的，她倚在柜门内壁，黄无辙也贴近了另一侧。

屠夫环顾四周，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
微风吹过，遮蔽月光的云彩散开，明亮的月光，透过敞开的窗棂，照亮了昏暗的房屋。突然，他发现了点点血迹，从衣柜里渗了出来。

屠夫双眼微眯，他挥了挥手，左右两人会意，侏儒在前，书生在后，朝着衣柜走去。

近了，他们倏地加快了速度。却听“砰”的一声，两道门左右砸开，两人就地一滚，黑影从衣柜里冲了出来，紧随其后的屠夫朝着黑影一刀劈下。

“撕拉。”却只听见布料破碎的声音。

菜刀落了个空。

屠夫恼火地甩开被劈成两半的衣裳，“继续……”一回头，却见两人竟然没逃，重伤的男人似昏迷了过去，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了墙上。浑身沾血的女人就站在那里，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。

“真是好胆气。”文弱书生甩了甩袖子，眯着眼，打量着孤身迎战的女人，舔了舔嘴唇，“我就喜欢你这样性子烈的女人。”

侏儒嘻嘻一笑，“屠三娘就是没用，都练那么久了，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”

屠夫没说别的废话，拎着屠刀就冲了过去，左右两人也默契配合，他们可不讲什么江湖道义，更没有不杀女人的规矩。

苏枝枝抬眼。

*

黄无辙是在轻微的晃动中醒来的，微弱的阳光，透过树叶间隙，落在身上，带来些许暖意。潺潺流水，伴随着虫鸣鸟叫，俊俏的男人神色恍惚，似有些分不清虚实起来。

直到淡淡的冷香飘来。

黄无辙垂眸，浓密的睫毛轻颤，带着几分劫后重生的茫然，被女人背着，那就更令人茫然了。

然而，没等他说点什么，女人就把他放了下来。黄无辙环顾四周，这是一处山洞，里边还有些野兽的粪便，已经干了。苏枝枝在山洞及附近探寻了一圈，确定这是冬眠用的山洞，如今废弃了，还能将就，便就开始进行分工安排。

“你的伤要养至少半旬，我们暂且在这住下。”苏枝枝将火折子扔给衣衫单薄的黄无辙，“你捡点柴火粪便做火堆。”

“我去找点吃的。”

黄无辙反手接过火折子，他张了张嘴，正要问那三个人解决了没有，再看去，眼前哪里还有女人的踪迹，这真的是黄阶该有的实力吗？他忍不住叹气，而且，他摸了摸嘴唇，本因沾着带血粉末，应该说是血糊糊的地方，却是被擦拭干净。

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呢。

黄无辙低头，看着被包扎好的腰腹和大腿，罕见发呆起来。

当苏枝枝抓着处理好的山鸡野兔回来时，黄无辙已经生好了火，甚至还采了些能吃的野果，苏枝枝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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