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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. 买胭脂

梁若鸢脚步一顿,金叶子在掌心攥出细碎声响,她回眸一笑,眼底映着烛火流光:“程大人的真心,还是留着喂狗吧。”

她甩袖下楼,万花楼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当乱响,刚拐过街角,一只手把她拽进了暗巷,聂未晨苍白的脸近在咫尺,玄色大氅下隐隐透出血味。

“你!”梁若鸢惊得去摸他身上的伤口,“不要命了?!”

聂未晨将她双手攥在一起举过头顶:“闻到沉香了。”他俯身凑近她颈侧,蹭到她耳后闻了闻,“他碰你哪儿了?”

“你疯了?!”梁若鸢后背贴着墙,一身战栗。

月光漏进巷口,照见聂未晨衣领下新鲜的血迹,她本要踢他,顿时卸了力道:“伤口裂了还……”

“裂了才好。”他直起身,看着她,声音里混着血气,“太医说指挥使重伤呕血,总得见点真章。”他松开钳制,从她袖中摸出金叶子,“银杏传情?”他指尖一搓,叶片顿成齑粉。

梁若鸢看着他手心血迹混着叶屑,双手捧起他的脸:“吃醋的样子真难看。”

聂未晨将她拦腰抱起,大氅一展罩住两人身影,几个起落便回到聂府后院。

张五吓了一跳,抄起刀又放下,连忙带人退了出去。

他踹开房门,把梁若鸢扔进锦被堆里,扯开染血的中衣俯身压下去:“夫人不妨看看,什么叫真难看。”

烛火骤灭,官袍散开,梁若鸢在黑暗里摸到他后背狰狞的鞭伤:“大人,若我并不喜欢大人,大人当如何?”

聂未晨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“程墨亭有没有告诉你……青蚨血引最妙处在……”滚烫的唇堵住了她没出口的疑问,吞下她几声惊喘,“血纹动情时,会发烫……”

梁若鸢腕间血纹灼如烙铁,指尖一点点蜷缩着抵在聂未晨心口:“疼……”她眼尾泛红,声音发颤,手指开始推他。

聂未晨低笑,指腹描过她腕间血纹,那灼热渐渐化作温凉,他俯身吻了她眉心:“睡吧。”

梁若鸢不肯闭眼,指尖勾着他散落的发丝:”大人这般费心,是怕我跑了?”

聂未晨将她往怀里带了带,手心在她后腰轻抚:“跑?”他轻嗤,“夫人腕上系着我的命,能跑到哪儿去?”

她触着他身上一道道鞭伤沉默半晌,往他怀里钻了钻,额头抵在他颈侧,闭眼听他的心跳。

他垂眸看她,摘下她已散的发冠,手指梳理她铺开的长发,声音低哑:“睡吧,我会给你个交代。”

窗外风声渐歇,月光穿透窗棂洒落床榻,银白染了两人交缠的发丝。

梁若鸢呼吸渐匀,迷离中手臂无意识地伸过去,将他抱住,贴着自己,喃喃道:“明日……我有话要问你。”

聂未晨低笑,指腹蹭过她微蹙的眉心,轻声道:“……把诏狱借你。”他合眼,没听见回应,将她搂得更紧了些。

梁若鸢忽然清醒,在黑暗中睁了眼,聂未晨呼吸沉缓,可她知道他还没睡,指尖轻轻划过他心口的旧伤,低声问道:“你为何知道血符之事?”

他闭着眼,低声道:“我调出十二暗卫的密档,发现那年你父亲在书房誊写账册,用朱砂描出的那个图样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那时你……就蹲在窗下数蚂蚁,裙角沾着凤仙花汁。”

梁若鸢呼吸一滞。

那是她六岁时的记忆,模糊中记得父亲书房外种着一排凤仙花,她偷摘过花瓣染指甲,可那时……她并未察觉有人看着。

她忽然察觉了什么,声音微颤:“柳树下偷看我放风筝的……”

“是我。”聂未晨低笑,指尖轻轻描摹她的眉骨,“你的风筝挂在了树上,你急得直跺脚,我趁你去找竹竿时,把它弄了下来,又在一片银杏叶下面,画了只小雀。”

梁若鸢心头一震,可程墨亭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?

她还记得那片叶子,金灿灿的,叶脉间藏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,她曾以为那是风吹的痕迹,便将它夹进了书里。

她沉默片刻,抬起头:“扬州漕运案那场大火……那些漕工和妇孺,你当真不知他们为何出现在码头?”

聂未晨声音冷沉:“那夜我的人已清空了码头……可寅时三刻,三十七辆粮车忽然出现,车底灌满了火龙油。”他攥紧了她的手,似怕她怪罪,“……我抢出了七个孩子,可火势太大……”

梁若鸢指尖触到他肩上一道烫伤的痕迹,凹凸不平似火焰形状。

“那七星阵呢?”她声音极轻,“陛下用童男童女炼丹……是真的吗?”

聂未晨沉默一瞬:“玄妙观之事,尚未查清。”他指节微紧,“但若真有此事……”

窗外风声骤起,树影摇曳,似有鬼魅低语。

梁若鸢闭了闭眼,忽而翻身压住他,指尖抵在他喉间:“聂未晨,你瞒我的事,还有多少?”

他低笑,握住她的手腕,轻轻一拽,让她跌进怀里。

“夫人若想知道……”他吻了吻她的脸,“明晚随我去诏狱,我亲自审给你看。”

……

天光微透纱窗,梁若鸢悄然起身。

聂未晨仍在沉睡,脸色苍白,显得格外脆弱,她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心,又迅速收回手,披衣下榻。

后厨里,药炉炭火正旺,她盯着翻腾的药汁,思绪却飘向昨日玄妙观的血池、聂未晨不让锦衣卫追赶的密道……还有她给程墨亭的辟邪铜钱……宁王若是遭人唆使利用,那父亲当年究竟卷入了怎样的漩涡?

药香渐浓,她滤净药渣,端着药回房,聂未晨还在睡着,她伸手碰了碰他颈侧跳动的脉搏,回头将药碗放在了桌上。

“看够了?”他忽然睁眼,漆黑的眸子没有半分睡意,“夫人起得真早。”

梁若鸢浑身一僵,还未转身,一双手臂将她腰身圈住,聂未晨的下巴抵在她肩头,呼吸有些发颤:“药……苦不苦?”

“毒死你最好。”她将勺子塞到他手中,转身推开他。

聂未晨笑了笑,将勺子随手扔进碗里,端起碗来一饮而尽,一滴药汁顺着下颌滑落。

梁若鸢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,他将她的手一把捉住,舌尖轻舔她沾了药的指尖:“夫人亲手熬的,果然更苦。”

她耳根发烫,抽回手:“既喝了药,便好好躺着,我出去一下。”

“去哪儿?”他眸色骤冷。

“买胭脂。”她转身便走。

聂未晨嗤笑,身形一闪,拦在门前,玄色寝衣松松垮垮,露出心口尚未愈合的鞭伤:“玄妙观已烧成了灰,御前司的人不知都蹲在何处……夫人此时出门,是想自投罗网,还是……”他逼近一步。

梁若鸢仰头看他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:“大人这是要软禁我?”

聂未晨盯着她许久,忽然低笑一声,侧身让开了门:“去吧。”

梁若鸢一怔,这是……故意的?

“怎么?”聂未晨倚在门框上,唇角微勾,“夫人舍不得走了?”

她轻哼一声,抬脚跨出门槛,他一把拽住她的手:“梁若鸢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警告,“你若敢去见程墨亭……”

“如何?”她挑眉,故意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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