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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. 演得不错

梁若鸢镇定道:“数就数,横竖都是你害的。”

聂未晨低笑,指尖在她腕间血纹上抚过,那纹路竟似活物般微微蠕动,一股热流自手腕窜向心口,惊得她想要抽手。

“别动。”他将她牢牢按住,声音沙哑,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,“青蚨血引,子母相寻,你为我换血,我血气未稳,乱动,你会伤及心脉。”

梁若鸢瞪着他:“你早知道这血纹有问题?”

“夫人现在才问,不嫌太迟?”聂未晨闷哼一声,唇边溢出一丝血迹,冷汗浸透了新换的中衣,方才的游刃有余全是强撑。

梁若鸢扶住他,触手一片滚烫。

聂未晨顺势倒在她肩上,呼吸烧灼,双手不知觉地发颤:“化骨散虽假……但这一身的伤倒是真的。”他说着自嘲般笑起来。

房顶瓦片声再次传来,梁若鸢眼神一凛,一把抄起落在枕边的短刀。

聂未晨瞬间将她拉住:“别出去……是调虎离山。”

三枚透骨钉破窗而入,梁若鸢以刀格挡,暗器擦过她发丝钉入屏风。

梁若鸢挣开他,扯了房中一身锦衣卫常服披在身上,银线暗绣的狴犴纹在她颈侧若隐若现,烛火下,衣袍肃杀之气反生了她几分绮丽。

“你……”聂未晨刚要开口,嘴里便塞进了一颗药丸。

“闭嘴装死。”梁若鸢低声道,顺手将随身的一方帕子拍在他脸上,“既要演,就演得像些。”

窗外人影晃动,她故意提高了声音:“燕大人!燕大人!太医来了没有啊?!大人好像快不行了!”

房门猛地撞开,燕十带着太医冲进房中:“大人!外面有刺客!”说着看见屏风上的穿骨钉,大惊,“保护大人!”

房外忽然一片纷乱,梁若鸢站到门口看了半晌,怒喝:“都是废物!北镇府司的屋顶都看不住,要你们何用?”她故意将聂未晨训人的口吻学了个十成十,“还不去追!”

燕十愣了愣,来不及细想,带着锦衣卫转身冲出府衙大门。

太医战战兢兢上前:“呃……夫人……下官这就看看大人的伤?”

梁若鸢猛地转身:“快!快看看他!”

太医刚凑近床榻,忽然回头“咦”了一声:“这、这不是……”

梁若鸢心头一紧,不是吧?妹妹照顾哥哥不是很正常?

聂未晨手里攥着湿帕子,忽然咳嗽起来,一口血吐在地上,趁太医慌乱,他指尖一弹,一枚铜钱悄无声息地击灭了烛火。

太医一惊,心中了然,脚下一动,踢翻了药箱,慌忙道:“大人恕罪!下官这就诊脉!”

梁若鸢腕间血纹灼烧刺痛,她强忍着没出声,听见聂未晨在黑暗中轻笑:“夫人这出戏……演得不错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她低声喝他,摸到他冰凉的手,心头一颤……这混蛋的体温怎么降得这么快?

太医重新点燃蜡烛,梁若鸢闪到他身后,按住了他的后颈:“劳烦太医,睡会儿吧。”

梁若鸢拾起药箱银针,指尖寒光闪过,老太医软软倒下。

聂未晨挑眉看她:“夫人连太医院的人都敢动?”

“少废话。”梁若鸢扒下太医的官服往身上套,“房顶上不是普通刺客,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
她将太医的官帽往头上一扣,故意佝偻着背,学着老太医颤巍巍的模样走到窗前,故意掐出苍老的声音嘶喊:“快来人啊!聂大人伤势恶化,急需百年人参!”

院中锦衣卫顿时一片混乱,几人急匆匆往药房跑去,梁若鸢趁机翻窗而出,借着夜色跃上房顶,她在瓦片上踩出了沉重的脚步声,引得潜伏在暗处的刺客纷纷探头。

“在那!”一个黑衣人低喝,七八道身影霎时朝她追来。

梁若鸢嘴角微扬,身形一转,轻巧翻过屋脊,她将太医官袍的一角露在屋檐外,自己屏息贴在阴影处,三个刺客飞扑而来,她忽然现身,一脚将最前面的踹下了屋顶。

“蠢货!”随后两个刺客大怒,拔刀砍来,梁若鸢一笑,不慌不忙,从袖中甩出几枚铜钱,方孔系了官服抽出的丝线,绕住了刺客的手,她轻轻一拽,两人失了平衡,在瓦上滚作一团。

燕十带着锦衣卫赶回,抬头看见“太医”站在屋顶上,一脚踩着一个刺客,另一个已用丝线捆了手脚。

月光下,“老太医”掀开官帽,露出一张明艳的脸。

“燕大人,”梁若鸢笑得狡黠,“这几个小贼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
她纵身一跃,轻飘飘落回院中,刚站稳,听见聂未晨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来:“夫人玩得可还尽兴?”

梁若鸢大步进屋,只见聂未晨半靠在架子上,手里把玩着从刺客身上掉出的黑铜令牌,见她进来,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:“东厂的人……一个比一个脏。”

“你早就知道?”梁若鸢瞪着他。

聂未晨轻咳两声,指了指她腕间已平复的血纹:“青蚨血引,子母相寻,夫人替我挡了这一劫,算上当年,便已是两条命……”

他从架上抽出一卷密函:“这是程墨亭想找的东西,现在归你了。”

梁若鸢展开一看,赫然是当年漕银案的全过程,每一页批文都盖着朱红御印,她抬头,正对上聂未晨的目光。

“夫人可信我了?”他轻声问。

梁若鸢轻弹了一下纸页,唇角勾起一抹狡黠:“程墨亭既要我当他的刀,不如将计就计。”她忽然靠近他,“大人继续装病,我去会会他。”

聂未晨眸色骤暗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:“夫人倒是热心。”他指腹重重碾过她腕间血纹,将她拽到榻上,“程墨亭可知道,你这把刀……已经认主了?”

“小心眼儿……”

梁若鸢皱了眉,提膝抵住他伤处,却被他十指相扣按在了枕边,烛火映出他眼底暗潮翻涌:“三年前在扬州画舫……”他忽然倾身,几乎吻上她,“夫人也是这般,先给我一刀,再替我上药。”说着,他嘴角溢出一丝血来,竟真牵动了内伤。

梁若鸢吓了一跳,趁机挣开,抬手去擦他嘴边的血,他复又将她手腕扣回,舔去她指尖一抹猩红:“那名单上,梁氏女子唯你一人。”他眼底泛起寒光,“七星借命需至阴之血,夫人猜……他为何偏要找你?”

她仰起头,在他唇角一亲,看他一愣,狡黠道:“他喜欢我。”

聂未晨眼底暗火窜高,又强行压下,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又松,手指摩挲着她的腕骨。

“夫人倒是会挑时候。”他声音哑得厉害,唇边血迹在烛光下暗红妖异,“明知我现在动不得你。”

梁若鸢趁机抽回手,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颈项,那温度烫得她心头一跳,她推开他,连忙站起,背过身去,整理身上的官袍:“大人既然要装病,总得装得像些。”她将“装”字咬得极重,“我去会会程墨亭,你这几日就躺好了别露馅。”

身后传来衣料的窸窣声,聂未晨撑起身子,手上毫无血色,五指抓紧了榻沿,项上青筋暴起:“他若碰你一根手指……”

“怎么?”梁若鸢转身,发尾扬起,“大人要拖着这副身子去砍了御前司暗探的手?”她故意凑近,近到能看清他微微颤动的睫毛,“大人别忘了,明日全京城都需以为锦衣卫指挥使命在旦夕。”

聂未晨忽然笑了。

那笑森然冰冷,梁若鸢本能地后撤,他一把扯了她腰间束带,玄色官服散开,露出她身上锦衣卫的衣袍,窄袖束腰,银线暗纹若隐若现,像极了三年前扬州画舫上那套夜行衣。

“夫人穿这身去?”他指尖掠过她腰间匕首,意有所指,“是旧情难忘?”

梁若鸢呆住,什么?她想了想,一下拍开他的手:“比不上指挥使记性好。”

她飞快系好衣带,转身的一瞬,他又拽住了她手腕,按在血纹上,一阵酥麻顺着血脉直窜心口,激得她轻喘出声:“聂未晨!”

“天亮之前回来。”他终于松手,眼神却比方才更暗,“否则我不介意让程墨亭看见……他的刀是怎么被折断的。”

梁若鸢揉着发烫的手腕翻窗而出,夜风都吹不散耳根热意,这混蛋明明重伤在身,怎么还有力气撩拨人?

聂未晨抓起案上盛着铜钱的茶杯砸在门上,梁若鸢跃上屋檐,听见屋内传来瓷盏碎裂的声响,定是指挥使大人摔了东西……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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