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钰被上官漓推开,失魂落魄地看着她将欲离开的背影,心中全是绝望。
房门被她拉开,寒风肆无忌惮地涌入屋内,他觉得冷极了,整个人和心,都像浸泡在隆冬的冰窟里。
然而,上官漓在门口愣了半晌,突然掉头回来,猛地撞进了他的怀里。
上官漓抱住他,他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,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太难过。
她搂着挺拔的窄腰,一只手忍不住在他的后背默默地安抚。
洛钰始终呆愣着,没有任何动作,也不说话。
事情本已眼看着到了无法挽回的绝境,这毫无来由的逆转,让他深深怀疑,一切会不会只是自己的幻觉。他唯恐动一动,便惊走了怀中的人儿,发现只是大梦一场。
可这感觉,那么真实,他低头便可闻到轻浅的发香,看到她红若丹霞的唇。
还有,怀抱里有她的体温,她就这么静静地抱着、暖着,试图安抚他,让他不再发抖。
当洛钰终于回神,想要抬手回抱住她,她却缓缓抬头,离开了他的怀抱。
洛钰一手搂住她的腰,猛地把她重新拉回来,用力地抱紧了她。
这一次,是终将破碎的梦也好,是转瞬即逝的烟花也罢,他只想不顾一切地抓住她,哪怕只是片刻的温存,他再也不会放开手。
他迷恋地伏首在她的颈窝里,那是多少回梦中,玉洁修长的颈和温软清甜的女儿香,就如八年前一样。
他的双臂箍得太紧,紧得像是要将她按入身体,从此再也不能分离。上官漓甚至感觉到疼,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她默默地抬手,想给自己腾出一点空间,可是手掌推按到的胸膛,一片炽热光洁,像正被火炙烤的璞玉。
洛钰的衣襟还敞着,她的手就毫无阻隔地贴上了那片肌肤。
上官漓触电似地撤开手,脸颊悄悄地泛上绯红。方才抱他的时候不曾胡思乱想,此时,她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,他浑身散发着不自知的致命诱惑。
她的反应让洛钰误以为她还要再挣脱一次,他飞快地抓住她的手,强制地将它重新按压在他的心口上。
掌心处,能感受他心跳热烈的节奏,手背上,是他掌心灼热的温度。
他的耳鬓厮磨像是在寻求一个回应,告诉他这一切都不再是虚幻的。
上官漓没再动,任凭他抱够了,她抬眸看他,那张如玉般的俊颜上支离破碎的神情,让她禁不住地心头发颤。
她心疼他,她第一次真正明白,洛钰在这场婚姻里,爱得如此卑微。
洛钰脸上泛着粉,依然怕她跑了似的,不错眼地盯着她。上官漓的脸红透了,刚才做的多的人是洛钰,想的多的人大概是她,她目光有些闪躲,不敢直视。
“你……不生气了?”他的声音温润微哑,宛如一池微澜的春水。
其实,上官漓方才说的那些,也有气话。只不过,她有现代人的思想,又向来活得十分独立,所以,她倒是从没想过当年的事会对自己的清誉和嫁人有什么影响。
可毕竟,这件事她耿耿于怀这么多年,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,她不生气是不可能的。
尤其,洛钰居然说当年对她做的那些事,他不后悔。上官漓现在还想再骂他一句无赖!
可这个无赖爱上了她,变成了谦谦君子,对她一往情深,百死不悔,她突然就心软了。
“生气。命且先欠着,本公主想要时再取。”
门外一声“公主”传来,二人尚未及做出反应,几乎是在同时,有人一头扎进屋来。
看到屋内的情形,那人又飞快地奔出了屋外。
上官漓喊了一声:“孟潇!”
孟潇从门边探出头来,弱弱地解释:“是你们没关门……”
上官漓懊恼,门本来是关了的,是她拉开了门又回来了。
她掩盖罪证似地拢了拢洛钰散乱的衣襟,微微侧身,用自己的身体去遮挡孟潇的视线。
“何事?”
孟潇低着头:“是张涵和童诺让我来问问,晚饭你俩是去饭堂一起吃,还是送来吃?”
“送来吃。”她答得飞快,主要是希望他问完快走。
孟潇应“是”,走前还是忍不住,又悄悄看了一眼屋内彼此靠近的两道身影。走了两步,又默默回来,帮他们带上了房门。
上官漓扭头去拿金创药,对洛钰说了声:“坐下。”
从前洛钰不肯让她上药,是怕她看见右肩上的疤痕,如今没什么可忌惮了。他一副很坦然的样子,当真是个“想怎么碰都可以”的架势。
上官漓倒有点下不去手了,她久居军营,不是没见过衣不蔽体的伤员,可就是他,靠太近会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。
她在内心给自己壮胆,就当是普通伤员,就算碰哪了,那也是合法夫妻。
事实证明,脑子里想的越多,手脚越是不麻利。
上官漓下手一重,连忙问他:“疼吗?”
洛钰原本答的是“不疼”,可他又突然刹住口锋,改了口。
“疼……”
他这语气像在撒娇,平日里的清冷公子撒起娇来,最要人命。上官漓手上顿了顿,像被人调戏了似的,玉颊生粉。
她抬眸,嗔怪似地横了洛钰一眼,可这一眼落在他眼中,却是秋波如水,比媚眼更让人心动。
又是一声突如其来的“公主……”,张涵拎着个食盒,行走如飞地出现在二人面前。
看着他俩这番情形,张涵慌忙别开脸,目光茫然地在屋内四下寻到着落点。
“我……送饭来了。”
上官漓语气间带着点诧异:“这回房门是关着的吧?你怎么亲自来送饭?”
张涵“嘿嘿”两声,把食盒放在一边:“我想着孟潇不是刚来过,怕公主与驸马等着用饭,就自己来了。我吃的快,童诺和孟潇在喝酒呢。”
他瞟了两眼,有些好奇:“这都进了苍州城了,驸马怎么又受伤了?难不成,有刺客?”
“没有,”上官漓手上没停,言简意赅地答道,“我刺的。”
张涵张了张嘴,没说话。
“你也赶紧去吃饭吧,”她想了想,又说,“去管管孟潇,他伤没好,怎么又喝上了。还有,让人去给驸马买件衣服,挑厚实点的。”
张涵其实早想问了:“驸马这身衣裳是……”
“我划的。”
上官漓处理好伤口,洛钰便去里面更衣,身上这件又是破又是血,确实不能再穿了。
张涵实在看不过眼,斟酌半天:“公主请借一步说话。”
上官漓随他出了门,只听他语气十分为难:“有句话,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有话就说。”
张涵叹气:“驸马身份尊贵,温文尔雅,他毕竟不是军中人,比不得那些皮糙肉厚的……”
她一个白眼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直接点。”
“属下的意思是,虽然世人皆知公主与驸马不睦,可即便驸马有哪里惹了公主不悦,公主还需手下留情。若是一言不和便拔刀,以公主的身手,十个驸马都不够用的……”
在强势的目光下,张涵怂怂地住了口。
上官漓默了默:“下次不当讲的时候还是别讲了。”
他点头,又说道:“可是,属下还有件事,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公主,也是关于驸马的。”
之前,上官漓为了救孟潇,带着一队人马出了苍州,而张涵则率领飞鹰骑余部留守。
张涵一面在城内接应着上官漓,一面奉她的命,暗暗地留意上官淋的一举一动。
那日,洛钰执墨玉牌来到苍州,向燕军打听上官漓的去向,上官淋马上得到消息,追到城门口,截住了他的去路。
张涵一路尾随着她,隐藏在附近,关于上官淋与洛钰的对话,他听得很清楚。
上官淋说:“我知道六妹一向都不服我,念在手足之情,我素不与她计较。可这一次,她太任性了,纵容孟潇通敌叛国,导致大军惨败,又不听帅令,一意孤行前往陈境。国家大义在前,我不得不舍弃手足之情,公事公办。请四殿下听我一句劝,你此番若出了苍州,便是与她同流合污,日后父皇面前,连我也未必护得了你。”
洛钰轻笑:“五公主的战报,全燕都的人都已经知道了。可是,战报上所说的,我一个字也不会信。”
“难道你觉得,我会诬陷她?”上官淋气道,“难道你自己就看不出来,上官漓是为了孟潇才请旨出征的,又为了他一意孤行,不论生死也要去救他。在上官漓的心里,孟潇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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