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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. 少年老成 关郡守

公冶书白着急忙慌地越过众人,最后在一个穿着短褂,正往缺口上垒沙袋的精瘦男人身旁停下。

温祈借着那一串火把的光,看到两人似乎是说了些什么。然后精瘦男人放下沙袋,在短褂上随意蹭去掌心泥沙,用力地拍了拍公冶书白的肩头。

看这相处模式,两人应当关系匪浅。

“他是谁?”温祈有些好奇地问道。

谢迎敷衍地掀了掀眼皮,往那边短促一瞥,嗤笑:“能跟那水鬼勾肩搭背,还能有谁。”

“永宁郡守关嘉?!就是他啊?”温祈惊道,又猛地转回视线,重新将那人从头到脚地仔细审度一遍。

但不管怎么看,都难以将那个满身泥水的庄稼汉,与郡守二字联系起来。

虽说有人是会过得糙点,但这也太糙了。那一头灰里泛白的头发也不知多久没打理过,乍一看就像个小老头。

可他跟公冶书白不是把兄弟吗?敢情还是走的忘年交?

温祈实在难掩好奇,戳了戳谢迎的胳膊,低声追问道:“侯爷,敢问这位关大人,今年高寿啊?看他一次扛两个沙袋,还脸不红气不喘,这身体素质可以啊。”

“高寿?”谢迎眼睫微垂着看她,兴味挑眉,声音里蕴着些许笑意,“大衍四年的进士,若本侯没记错,如今该是三十有余,正值而立。”

“还当不起高寿二字。”

温祈闻言眼角一抽,知道自己是误会了,干巴巴地尬笑两声:“哈,那……那关大人还挺少年老成哈,老成的好,老成的都沉稳。”

她言不由衷地看看关嘉,再看看旁边的公冶书白。

这眼瞅着都差上辈了,两人凑一块儿,看起来跟父子似的。

偏偏公冶书白态度恭敬里还带着些崇拜,关嘉也是慈爱里还带着些欣赏。

这什么父慈子孝大现场。

等等,古代人成家都早,好像也不是不可能……

温祈的思绪越想越偏。

谢迎就见她突然沉默下来,紧接着表情也变得逐渐古怪起来。

“……你又在胡想些什么?”

“啊?没有没有!”温祈被他问得一惊,连连摇头否认,“我在想公冶书白之前说的,洪灾可能是人为,而并非天灾!”

“看他的性格,也不像是无脑莽撞之辈,既然能在侯爷面前说出这种猜测,应该是真有些发现,不过算不上是铁证,这才无法定论,而只能停留在怀疑层面。”

“可他又是特意提及此事,也就意味着,以他的身份和手段,已经查到头了。”

“他想向侯爷求助。”

谢迎全程静静地听着,并未反驳,等她说完之后,才开口悠悠问道:“他若要查,直接找关嘉不是更好,又何必多此一举?”

“郡守之职,虽不如京官,但好歹也是从四品,掌管一郡之地,大逆不道地称句土皇帝也未尝不可。在这永宁郡地界,连他关嘉都查不妥的事,本侯怕也是无能为力。”

温祈也觉得奇怪。

看公冶书白的样子,也不像是怀疑关嘉。可蓄意引发洪灾这样的大事,他又偏偏选.择大费周章地绕到谢迎面前。

要么他知道这事背后的势力,连关嘉都搞不定。

要么,他不想关嘉被牵扯进来。

而放在永宁郡,像这样的存在,便只有……

天敕圣宗。

这个猜测,让温祈的心骤然一沉。

天敕圣宗在此发迹,却偏生不受郡中百姓待见。

要俘获信徒的最快方式是什么?给他们想要的。

若他们什么都不想呢?那就创造他们想要的。

她感觉自己似乎窥见了一丝隐秘的真相,或许天敕圣宗筹谋得还要更多,他们不止要信徒,还有些别的什么,就比如。

——赈灾银。

不翼而飞的百万两赈灾银!

心脏一下比一下急促地撞击着胸腔,温祈不知道这些猜测,究竟是不是自己强加于天敕圣宗的阴谋论。她脑子里混乱得厉害,下意识地想寻求些什么,直到抬眼看见谢迎澄润如水的眸子。

情绪便奇迹般地平复下来。

“侯爷。”她深吸了一口气,想要把自己的分析,还有背后可能的纠葛告知谢迎。

却在开口的瞬间,便被打断了。

谢迎察觉到她隐藏在镇定表象下的些微忌惮,了然:“你想从何处入手?”

单刀直入,以至于温祈一时被问得有些愣怔。

“我……没想好。”她神情郁郁地垂下脑袋。

系统到现在半点提示都没有,换句话说……她根本就没做好跟天敕圣宗硬碰硬的准备。

前面的案子虽说背后都有天敕圣宗的影子,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。最让她直观感受到国教权势的,是恭王的税银案。

一路跟着吃瓜系统,破案也好,完成任务也好,从根本来说,都不过是为了保住小命。

可永宁郡毕竟是天敕圣宗的老家,还不知藏了多少眼线和探子,就连谢迎都不得不谨慎行事。

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,查他们的案子……会死的吧?

铁定会死无全尸的啊!

温祈盯着自己被泥水浸透的鞋尖,陷入了纠结。

谢迎难得见她这样,半晌没等到下文,却也没有催促。

两人相对而立,直到这沉默被另一道声音打破。

“侯爷,姑娘!”

承钊远远地跑过来,也不知是做了些什么,整个人看起来,都跟刚从泥水里捞出来没什么两样,且不说衣服,连脸上都几乎要被糊满。

不过好歹还能看见眼睛。

谢迎不负众望,洁癖果真又犯了,难掩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
“停那儿,就在那儿别动。”他严格划定了安全距离,偏过身去,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,“何事?”

“禀侯爷,我等已成功跟那些百姓混成一片了!打探到些消息,与国教有关!”承钊兴冲冲地汇报道,“就在半个月前,来了个道士模样的人,自称是天敕圣宗的传教长老,也不知从哪儿学的,当众开坛讲法,去就送鸡蛋!”

温祈:“……”

好耳熟的手段。

不确定,再听听。

承钊倒是越说越有:“我一听就知道了,这不是姑娘在不舟渡用剩下的手段吗?估计是清剿降神教,遗漏下来的余孽。”

“按那人所说,永宁郡洪涝不断,并非是天敕圣宗吸走气运,所导致的天谴。而是因为天敕圣宗有大功德,又所谓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这才连带着此地也被天道眷顾,降下福泽。”

“奈何此地百姓愚昧至极,竟返将天敕圣宗视为仇敌,引得天道厌弃,福泽不受,反致灾祸。”

温祈没想到还能有种颠倒黑白的说法:“然后呢?有人信了?”

“当然没有,否则那也没有侯爷与狗的事了嘛。”承钊悻悻一笑,低声嘟囔了句。

话音刚落,便察觉到谢迎相当不善的视线。

他浑身不自觉地一抖,连忙继续正色道,“百姓自是不信,这事后来便闹大了,惊动了官府。守丞干脆将那所谓长老羁押下来,又禀告了关嘉。”

“关嘉判他妖言惑众……直接当众斩了。行刑的位置就在这汶水河边,说是要告慰天道,以平天怒。那长老死不瞑目,据说铡刀落下的时候,还在诅咒此地永不得安宁。”

“却没想到这么快便应了验,来了这场洪灾。也不知道关嘉他怎么想,反正我们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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