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做什么?”
还没等云渡思考这本书的由来,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。
谢引珩沉着脸阔步走过来,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,放回原位:
“谁允许你进我书房,还动我东西的?”
云渡解释道:“我想找点事情做,绘墨说让我来打扫书房,而且我没动你的东西,我只是见这本书……”
谢引珩气笑:“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?她是奴婢还是你是奴婢?”
云渡尴尬一笑:“好像都是吧……”
谢引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吃瘪的表情,看得云渡心中偷笑。
“以后没有我的准许,不准进书房。”谢引珩下了最后指令,“还有,府里不缺下人,这些事轮不到你做。”
“若是再被我发现你自取其辱,我连疏影院的下人一起罚。”
“别,鸣弦说过不缺人手,是我自己想找点事情做。”云渡忙道,“欠了你那么多债,我总要想办法还清吧?”
谢引珩眼神定在她脸上,半晌后突然笑了起来:“萧大小姐,你可真是天真,你想靠在府里做下人,来还清你欠我的三百两黄金吗?”
“你知道谢府下人的月银多少吗?”
云渡还真不知道:“多少?”
“低等仆役一个月十两白银,贴身奴婢如鸣弦等,一个月十五两白银。”谢引珩道,“且,我给下人的月银,一向是玉京数一数二高的。”
一个月十两白银!云渡不由得两眼一黑,那她要在谢府干几年,不,几百年才能还清啊!
这样干下去,别说这辈子,就算是下辈子,下下辈子,她都逃不出谢引珩的手掌心了。
云渡欲哭无泪。昔日,她的梦想宏大而精彩,她为她渴望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将军而骄傲。
而如今的她,被裹挟在铜臭算计中,想做的事都要考虑利益,考虑是否有银子可以给她拿。
原来世间之事并非想做就可以去做,世人纷纷扰扰忙碌一生,都在为银两奔波,有人可能究其一生,都没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是她曾经太不知天高地厚了,高高在上的凤凰没了鲜艳的羽毛,也只是一只待宰的山鸡。
谢引珩讥诮道:“怎么,还想干吗?”
“这样干下去,我永远也还不清你的债。”云渡忽然清醒过来,她不能一直被谢引珩牵着鼻子走,她要想办法为自己争取机会。
“我还不清你的债,亏的可是你。”云渡抬起头,看向谢引珩幽深的双眸,“所以,你何不给我个机会,让我想办法还清你的欠款呢?这样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吗?”
“我说的,有道理吧?”
云渡本以为谢引珩会点头表示认可,可谁知,他只是缄默地盯着她,眸光深沉,长久不发一词,看不出所思所想。
望着那双墨色的瞳孔,云渡恍惚觉得,谢引珩好像埋藏了许多未说的话。
难道,她说得不对吗?
难不成谢引珩会希望,她一辈子还不清他的欠款,然后永远留在他身边吧?
开什么玩笑,谢引珩疯了吗?
“你这是什么眼神啊?怎么,你不会还想把我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吧?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啊。”
云渡甩了甩手,漫不经心地开玩笑道。
谁知谢引珩依旧沉默着,半晌后,从喉头滚出一个字。
“嗯。”
那声音含混不清,云渡以为自己听错了,不由得紧接着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
谢引珩才像是回过神一般,又变回那副刻薄恶毒的嘴脸:“耳朵不好使就去扎耳眼,我说过的话不会解释第二遍。”
说着,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,又准备扎进他的事业里。
云渡嘀嘀咕咕:“你自己没说清楚,我就问问而已……”
谢引珩冷眼瞥向她:“废话真多,出去。”
“那,我的姐妹她们……”云渡见谢引珩又翻脸了,赶忙问道。
可谁知谢引珩突然像被毒哑一般,愣是一个字都不肯说,任凭云渡在一旁上下跳脚。
见谢引珩的嘴比龟壳还难撬开,云渡索性扭头离开:“你不说,我去问泽旭。”
谢引珩默默看着云渡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,直到她跨出书房后,才说道:
“你若是想出去,我准了。”
刚走出书房的云渡蓦然瞪大眼睛,连忙转身,从门后探出一个头,喜上眉梢:
“真的?!你同意我出谢府了?”
“嗯。”谢引珩声音有些沙哑。
云渡还是不相信谢引珩突然良心发现:“你不会是拿我逗闷子呢吧?君子一言驷马难追?”
男人脸上逐渐流露出不耐烦:“首先,我不是君子;其次,你若是再多嘴,我就收回刚才的话。”
云渡连忙噤声,捂住嘴,悄声离开书房。
没走几步,就听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脚步声,谢引珩不由得勾唇一笑,冲淡了心中的那抹苦涩。
*
“主君已经按照您姊妹们的意愿,给她们安排去处了。”泽旭边走边说道,“姑娘放心,主君还给了她们一笔安身的银子。”
云渡心中有些酸涩,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“真是又欠了谢引珩好大一个人情。”云渡喃喃道。
“云渡姑娘,您不必想多。”泽旭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,“那些银子对主君来说不算什么,而且主君帮您,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“心甘情愿帮我……?可这对他,有什么好处?”云渡满心都是疑惑。
“这……我们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对了,谢引珩他,是怎么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救下她们的,你不是说很难吗?”
“是属下低估主君了,主君直接买通了主管萧家罪奴的衙役,没有提前宣告就开始了拍卖。趁着想掺和拍卖的人都没反应过来,直接将您的姐妹全部拍走了,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泽旭的脸上略带自豪。
“真是太感谢你们主君了。”云渡真心实意道。
她更下定了决心,要努力还清谢引珩的债务,争取早日两清。
“对了,云渡姑娘,您的姐姐不愿离开玉京,现已被主君安排在望春楼做活了。”
云渡惊讶道:“我的姐姐?可是名唤萧云汀的那位?”
“正是正是。”
“我去看看大姐!”云渡抬腿就往门外走,顺便她想在玉京找找机会,有工作才能有盼头。
“诶!云渡姑娘,主君不是不准您出府吗?”
“现在准啦!”
二人一路来到望春楼。
飞檐斗拱,金匾高悬,进出人流不止。望春楼是谢引珩名下产业之一,乃玉京最大的酒楼,来往的都是皇亲贵族,达官贵客。
移步进楼,只觉楼内沉香缭绕,一楼设红木戏台,戏伶名角咿咿呀呀地唱着曲;二楼则设雅间,纱屏帷幔后人影幢幢,谈笑间推杯换盏;三楼则是贵族常驻之地,非达官显贵不得入内,传闻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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