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选良攀上墙时讲,即便要秘探李府,也不必这样紧忙。
荣国府的老太太思念外孙女,便借口身上不痛快,叫黛玉且住在府上。他听得了,本欲要她借着这个空当松松心中烦闷,却不料想黛玉晚上又来府上。
“你也说粮店的案子没动向,我思量着,太子舅舅的事只怕也正被人家攥在手上。届时若额外生事,这边又忙乱......”她说着,仍携清风立在沿上。封选良紧随其后,两人一起望着李府中的一堵墙。
“晚行不如早行,唯恐夜多梦长。”
“好么,你是公私分明,我还想着叫你歇歇的。”封选良说着,却又探身去看黛玉神色。雪雁身份不比旁人,她身上生事,即便黛玉不说,封选良也晓得她必是牵肠挂肚。
黛玉扭脸时正与封选良撞上,见着这伸头伸脑的探究,更觉得这看似木讷的公子骨子里可乐。封选良被她捉住却也不好意思就把眼神收走,两人对视一会,黛玉轻敲封选良的肩头。
“你跟李三公子约定的时间不就要到了?快去快回,早些叫他看琴女一眼,也省得你欠下他的人情。”
“我宁可就这么托着做个不还账的癞蛤蟆,也不想和他再有牵扯。”封选良抱怨一句,却还是老老实实跃下墙头。他身上遮挡形影的幻术解除,渐成人的公子在月光下拉出剑一般的影。
天色未彻底晚去,斜侧的门悄悄打开一条缝。李三做贼一样挤出来,好似那李府里露出来的一滴墨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封选良抱臂倚在墙下,见他这副样子,登时打消门老板回去告密的可能。
不过这样一来,那人的目的便更值得深思。
李三公子却不知封选良在想什么,他只知封选良面色不善。自个一回差事两回忙,说来好像不很厚道。可仔细一想,姓封的办事不利索,自己却是帮他找父亲要得了天下镖局的凭引。
这人面色不善,说不定是看自个谨慎,使得他想起自家家丑遭人计较吧。
几息间,李三公子将自己安抚好,再看封选良,又带上那居高临下的怜悯。
此人到底知不知晓自家‘家学’,封选良却不很在意。他也知自己为着这一事被人盯上—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他念着自己一身武艺,可还等着做个打虎的英雄呢。
“嘘嘘,你别整愣神。这回若不能打消他的心思,琴女往后可有得烦呢。”黛玉的声音夹着风吹进耳朵,封选良几不可察地点点头,倒是李三公子被这阵风激得一抖。
“你还没跟我说,这回打探出个什么了。”他与封选良一并拐进小道,又计较竟没车马来迎。封选良以惹人注意搪塞过去,见李三皱眉,便道
“寿康公主吩咐我去盯一眼公主府修缮,你也知林府的姑娘素来与公主亲厚,他府上的事偶尔也叫下人念叨。我今天白日在公主府闲逛,便听着他们说起,觉得今日是个取琴的好时机。”
“怎么说的?”李三眉头皱紧,这样冷的夜里,竟有一层汗沁在他的额头上。
“说来也是底下人碎嘴,以讹传讹,也不知原本是什么样子。”封选良卖了关子,吊足李三的胃口。直到他们离林府更近些,才继续道:“你信这世上有鬼神么?”
“这话怎么说。”李三笑了一下,隐约的不见瑟缩,反多了‘众人皆醉’的矜傲神色。
“你莫要觉得我浑说,我是听说这林府里闹了不干净的东西。林姑娘被吓着,赶着便去宫里伴着公主抄经。”封选良说着,左右观瞧,街上只他俩的影子遥遥相望,这样静寂的时刻连只猫都不愿掺和:“林大人今日访问旧友,明日才回。这会琴楼不会有旁人来去,你说说,可不是个好时机?”
“我哪里会不知道呢?”李三脸上那撇笑未散去,他本就随了父亲的长脸膛,这会嘴巴咧着,看去反像被照着人中斜砍了一刀:“既然这样,就别耽搁着。”
“你别慌,府里主人都不在,说不好就真的有什么鬼神事——我将这些告诉你,也是想着,若是犯着你的忌讳,这回且就回去。”
“不必,不必。”
封选良见他执意不肯回,便先攀上院墙,又将李三拉扯上去。府里两位主人皆不在,底下半副漆黑。封选良看一眼李三跃跃欲试的神情,蓦地笑道:“原来你不信鬼神?”
“我信。”
“那就是胆子大。”
“你怎么不怕?”李三没答,只咧着嘴,意有所指看一眼封选良腰间的长剑:“若是我不曾眼拙,这恐怕是你家传的宝器。”
“确是的。”封选良没遮掩,反大大方方叫李三赏看一番:“若当真有什么灵异,凭我一身武艺,总也不会束手就擒。”
“选良——”李三的强调拉长,身子却朝后仰。好像凭空一根筋拽出他心中不如意,这会见着素来被夸奖的‘韧性儿郎’也不过如旁人般的凡夫俗子,实在身心舒畅:“往后路上,可不当只以武夫事为业。”
“这又是什么指教?”封选良面上带点笑,然黛玉夜里也目色清明,已然见着一道青筋从手背攀进袖口里。
可是气得够呛。
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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