剡溪剧场,满地的碎瓦片。
许砚卿坐在轮椅上,一只手死死扣住扶手,右腿的绷带边缘渗出了一点暗红,那是强行挪动撕到了伤口。
“班主……”学徒站在身后,抱着刚从保险库提出来的紫檀木匣,里面那件点翠头面熠熠生辉。
剧场废弃的仓库里,陆欢欢被用麻绳捆在了中央的水泥柱上,手腕脚踝早已被磨破了皮,火辣辣地疼。
两个壮汉穿着兰庭旧工服,面目狰狞地杵在门口,凶狠地扫视着外面。
“彪哥,”其中一个瘦高个压低了嗓子,“都过三点了,那姓许的娘们儿真会来?别是耍我们吧?”
被叫彪哥的光头男人啐了口痰:“急个屁!许砚卿那点心思,老子门儿清。”他瞥了眼柱子那的陆欢欢,“等着瞧,这家伙就是她的死穴,只要捏住了,不怕她不来钻口袋。”
话音刚落,轮子滚动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声传来,由远及近。
彪哥眼中凶光一闪,朝着瘦高个使了个眼色。
“许老板,守时啊!”刀疤刘扬了扬下巴,贪婪的目光盯着学徒手里的木匣,“东西,名额转让协议,都交出来。你的人,还归你。”
许砚卿的轮椅停在五步之外,夜色很浓,陆欢欢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,只听到她说了三个字“先放人”。
“哈?许老板,你当我傻?”刀疤刘冷笑着,摸出一把弹簧刀,在陆欢欢颈动脉旁比划,“东西给我,协议签字按手印!不然…”刀尖往下,挑开了陆欢欢领口一粒扣子,“这么细的脖子,我一不小心…”
“住手!”一声暴喝。陆欢欢第一次见那个月白色身影这么激动,许砚卿应该是无意中牵扯到了右腿,身体向前一弯,顺带从轮椅旁挂着的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,扔在了空地上,学徒见机也跟着把紫檀木匣放了过去。
“拿去,”许砚卿硬邦邦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,“放人!”
刀疤刘眼睛放光,立马收起手里的刀扑向了木匣,迫不及待掀开了盖子:“好东西,真是好东西,这是老子的了!”他癫笑着,看也不看协议,全身注意力都在点翠羽毛上。
趁着空档,许砚卿转着轮椅连忙来到陆欢欢身边,帮她解开了绳子。谁知就在许砚卿要带着陆欢欢离开时,几缕灰紫色烟雾在她们周身散开。
不好!他们还有后手!陆欢欢正要提醒,却被许砚卿猛地推了出去,跌坐在空地上。
“许砚卿!”陆欢欢手忙脚乱撕掉嘴上的胶带,看着被滚滚烟雾包裹的身影急得要哭出来,“毒烟!是兰庭的哑喉散,快闭…”
晚了。
浓雾里传来不停的“咳…咳咳咳……”,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。
过了十几秒,许砚卿蜷缩着坐在轮椅上,从雾墙边缘冲了出来!
她的额头上、脖子上青筋暴起,眼里布满血丝。她痛苦地佝偻着身体,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身体的痉挛,甚至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。
刀疤刘和他的手下看目的达成,正准备火速撤退,外面不远处传来警笛声。
“班主!班主您怎么样?”学徒冲了过来。
“别让他跑了!”陆欢欢尖叫。
两个学徒反应过来,立刻转身扑向了刀疤刘一伙。
陆欢欢则不顾一切地扑向许砚卿,紧紧握住那只冰冷的、沾满灰尘的手。
“许老板!许老板!”陆欢欢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许砚卿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痛苦的“嗬嗬”声,似乎想说什么,却连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。在许砚卿意识昏迷前最后一秒,她看到的是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。
省立医院,单人病房。
许砚卿靠坐在病床上,脖颈上固定着专业的护颈装置,向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,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肩头,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废。
主治医生姓陈,是头发花白的老专家,此刻正站在病床前,看着手里的报告单。
“许女士,”陈医生慢慢地开口,“喉镜和CT结果都出来了。情况很不乐观。”
他顿了顿:“毒烟是一款极狠的化学毒剂,主要成分是强效腐蚀性气体。它对你的声带黏膜和喉部神经造成了毁灭性的、不可逆的损伤。”
“你的声带,”陈医生指着报告单上的那片深色阴影,“这里,还有这里,组织已经发生了严重的纤维化、钙化。简单来说,已经永久性丧失了发声的功能。我们目前手段喝药物能力有限,所以暂时无法进行恢复。”
“也就是说,许女士,”陈医生的声音有些沉重,“你可能永远无法再开口说话了。”
医生的话像是最终审判,冷冰冰地宣布了一位首席越剧女小生职业生涯的死刑。
病房里很是压抑,站在一边的红姐捂住了嘴,小梅直接眼泪哗哗流。而许砚卿只静静地听着,没有震惊,没有愤怒,没有歇斯底里。
陈医生看着她的反应,没再多说什么,把那份诊断书留在了床头。“许女士,后续还需要继续留院观察,防止肺部感染等并发症。有任何不适,随时叫护士。”
门被轻轻带上,房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,许砚卿动了。
她动作很慢,缓缓转过头,目光落在那份诊断书上。
下一秒,没等红姐和小梅反应过来,她猛地抬手抓住了那份诊断书。
“嘶啦!”
刺耳的撕裂声把红姐和小梅吓了一跳。
一下又一下,许砚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把那张纸来回撕扯着。雪白的纸片在她指间翻飞、破碎,然后被狠狠抛向空中,最后慢悠悠洒落在了病床和地面上。
“许老板!”“许老板您别这样!”红姐和小梅这才反应过来,想扑上去阻止,却又不敢靠近。
许砚卿抬起头,没有光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。她张着嘴,喉咙起伏着,脸涨的通红,像是要突破无声的束缚,但最后依旧徒劳。
她的目光落在了病房门口,陆欢欢正端着一碗热汤站在那里。
“砰!”
许砚卿猛地抓起枕边的玻璃水杯,狠狠砸向了房门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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