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规今天这番话,可以说撕碎了薛家所谓豪门的脸面。
足够有杀伤力,所以薛灿薛娆这些人没有一个敢再作声;但也足够不知天高地厚,所以薛谈的面容不再和煦,有些肃然,薛老爷子眉目之间更是难掩狠戾。
宋清规并不为此慌乱:“我说的话已经够明白了,我提出的条件也并不过分,等协议拟好了,麻烦爸爸或者骆律师通知我,我随时都可以签。”
宋清规礼貌起身:“没什么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。”薛律也站起来。
“站住!”薛老爷子狠狠顿了顿他手上的拐杖。
薛律似有不耐,但宋清规不愿让他为难:“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宋清规离开后,宴厅坐着的人察觉到老爷子和薛律之间的气氛不对,三三两两都离开了,骆等和苏雅麟也点头告别,只剩下薛且鲁、薛律和薛谈这父子三个。
……
宋清规刚走到薛家老宅门口,就听到里头又是“啪”的一声,离得这么老远都能听到,可见比刚才摔茶杯还响。
宋清规忍不住回头看一眼,只见骆等和苏雅麟迎面走过来。
苏雅麟深吸一口气,看向宋清规,今天之前她跟宋清规只是几面之缘,但今天她真是让她刮目相看。
“你胆子也太大了。”
苏雅麟有些无奈道,这份无奈里包含着善意的担忧,宋清规体会得到。
宋清规笑了笑:“我这人不喜欢拖泥带水,今天把话说清楚了,总比将来掰扯不清得好。”
苏雅麟点点头,看向骆等:“你回律所吗?我捎你一程?”
“你先走。”骆等到:“我跟清规聊聊。”
苏雅麟有些玩味地看着骆等,看了一会儿,终是点头:“好。回头再约。”
苏雅麟开车离去。
宋清规和骆等并排站在薛家老宅的梧桐树下。
“你变化很大。”骆等先开口:“变得尖锐了很多。”
“你也是啊。”宋清规回道:“变得狗腿了不少。”
说完,两人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
“拜托,薛家是我的甲方。”骆等的语气回到了少年时代的熟稔:“甲方那是爸爸。”
宋清规没说话,只嘴角噙着已经参透了世事的笑。
骆等认真看着宋清规,她刚才说,她跟薛律的婚姻是出于利益考量,那作为朋友,他还是想劝她。
“清规,放弃信托、争取孩子抚养权这件事,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。说真的,我在国外做了那么多离婚的案子、财产分割的案子,回国之后却不想再继续做这个领域,就是因为,我觉得国内现行的法律,对女性来说不太公平。比如关于家暴的定义和量刑,比如私生子跟婚生子享有同等继承权等等。我有个客户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,我觉得说得很对,幸福的婚姻或许有,但大多数婚姻对于女人来说,就是上嫁吞针,下嫁吃屎。再考虑考虑吧,五亿美金是大数目,既然要图薛家的钱,就要图得尽兴。”
宋清规自嘲一笑:“没有区别。”
“什么?”骆等没听清。
宋清规:“我说,信托也好,抚养权也罢,对我来说,没有区别。”
因为……我和薛律不会有孩子。
宋清规在心里说完这后半句。
骆等还是不懂,他眼神里流露出困惑,但看到宋清规坚定的神情,他反倒释怀了。她从小就是这样,想的永远比说得多。所以骆等像小时候一样,伸出手,将手掌放到宋清规的脑袋上。
高中做同桌的时候,骆等只要察觉到她不高兴,就会做这个动作,一边按着她的脑袋,一边在嘴里念叨着“莫生气莫生气,为了小事又何必,烦恼被我扫干净”。
在别人眼里,这是班里两个只会学习的小鬼头的无聊游戏,但宋清规和骆等都明白,这是两个孤独的不合群的人,在相互搀扶着走过泥泞的青春。
可是当骆等的手触到宋清规脑袋的下一刻,宋清规却礼貌地错身躲开了。
骆等没有将手拿回去,只是脸上有一瞬错愕,继而是很深的落寞。
宋清规看出他神情中的失落,但也并不为自己的躲闪感到愧疚,只是说道:“骆等,我们都长大了。”
骆等缓缓将手收回来,低了低头,但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,抬眸扬起一个温润的笑容,语气打趣:“长大了,就不想跟我做朋友了?亏我小时候对你那么好。”
体会到骆等的玩笑意味,宋清规也放松下来:“我对你也不差啊,那时候除了你我给过谁好脸色?”
“那倒是。”骆等承认:“你小时候平等地创死所有人。”
说罢骆等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宋清规:“有事随时联系我。”
说完他又在心里评估了一下宋清规的个性,赶紧补充说道:“没事也可以联系我。”
还没等宋清规说什么,她肩膀上就蓦地搭上了一只手。
她抬头,是薛律。
冰冷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:“看来骆律师跟我太太很熟。”
骆等面色不改:“确实很熟,不过今天不是我和清规叙旧的时候,你们两个应该有话说,我先走了。”
临走前,骆等对宋清规比划了一个电话联络的手势。
宋清规点了点头。
骆等一走,薛律搭在宋清规身上的手反倒收得更紧,宋清规蹙眉抬头,瞧着他一双冷透的眼睛。
薛律看着她,他很希望听到她的解释。
比如“我跟骆律师只是同学”、“我们俩刚才没说什么要紧的话”……
然而宋清规只是沉默,薛律等了半天没等到她说一个字,赌气地松开了手。
宋清规觉得大概是自己跟薛老爷子的对话太狠,惹他生气了。她可以理解,毕竟他是薛家人,自然要为薛家的利益考虑。所以宋清规没有说话,走在薛律旁边,任由薛律对她甩脸子。
薛律的车停在丹山路口,两人上了车。
宋清规透过后视镜看薛律的脸,他还是带着气。
宋清规无奈,系好安全带,闭上了眼睛。与其没话找话让他更上火,还不如闭目养神让他清清静静。
宋清规刚闭上眼,薛律就看向她,他咬了咬后槽牙。
宋清规……好!很好!
刚才在薛家,众人散去后,薛律被薛且鲁叫住。
人走干净了,门一关,薛老爷子扛起桌上的花瓶就摔倒他脚边。
薛律没有躲,任由碎瓷和花瓶里的水迸溅到他的裤子上。
薛老爷子胸廓起伏着:“你找的好老婆!威胁到老子头上了!她好大的威风!这下你满意了?!雅麟那么优秀、那么知根知底的丫头你不喜欢!澜城那么多名门闺秀你看都不看!偏偏就看上了宋清规这么一个工于心计、一心攀高的野丫头!你满意了?!”
薛律安静地看着薛且鲁,却不是谦卑的模样。
半晌,他道:“爸,要不是薛家欺人太甚,清规也不至于把话说到这份儿上。”
“你还护着她?!”薛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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