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棠眠脚下一滞,暗道这人也真是的。
看破不要点破好吗!
她笑嘻嘻转过身,将装满水的盆放在池子边省点力气,往边上一站,“哪有?我躲你干什么?”
虞春生定定望着她,似乎已经看破她那点小心思。
那件搓了半天的白衬衫被他随意扔回盆里,紧接着他便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,径直走到她身边,含笑着调侃她:“城里来的大小姐,抬得动吗?”
许棠眠轻呼一口气,颇有些无奈,“你不喊我的话我这会估计都端回家了。”
虞春生伸手掬起一捧,任凭水流从他掌心流过,笑着问她:“接这么多水,你还要洗澡啊?”
“不是…”许棠眠不想多说,端起水盆就往家走。
家里的盆不是很多,两个中等的盆被虞春生拿了去,搪瓷洗脸盆显然不能用来洗衣服,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孩子洗澡用的红色塑料盆了。
这么大一个盆,洗两件小衣服…
虽然觉得浪费水,可也是没办法的事。许棠眠将塑料盆靠在墙边,又把搪瓷盆里的水倒了部分进去。
内衣扔水里后,许棠眠一拍脑袋,洗衣粉还在虞春生那呢!
找个什么理由把洗衣粉拿回来呢?许棠眠起身在屋内正徘徊着,一回头,被靠在门边看戏的虞春生吓了一跳。
“你干什么!”许棠眠拍拍胸口,“衣服都洗完了?”
“没洗完。”虞春生两手一摊,“我看你在干什么。”
“变态。”
既然都被他看到了,也不需要隐藏了,许棠眠大摇大摆走回去准备拿洗衣粉,路过他身边时嘟哝了一句,“什么癖好啊天天盯着女人看。”
虞春生忽然冷下脸来,一把将她推进屋里反锁了门。
“你干什么!”许棠眠生气了。
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推她呢!
“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。”他冷脸道。
听不懂话是吧?
“说就说,有什么不敢的。”许棠眠来了脾气,“你,就是个天天盯着女人看的臭流氓。”
“你!”虞春生涨红了脸,紧紧咬着后槽牙一言不发。
他的双手自然垂在两边,拳头紧握。
许棠眠自然看到了他的变化,可她一来自信她不会看走眼,虞春生绝非那种暴脾气的人;二来从小到大她眼睛长头顶上习惯了,此时的她还真有点天不怕地不怕嘞。
她步步紧逼,勾唇挑衅道:“怎么,你还要打我?”
虞春生气得浑身发抖,眼珠上都冒出几条红血丝。许棠眠有些担心起来,心道莫非玩大了?
他嘴巴哆嗦着,额头也爬出几根凸起的青筋,但双拳始终没向前一寸。
许久,他似乎缓过来了,眼睛闭了又开,看向许棠眠的眼神变得冷漠而又空洞。
他夺门而走,许棠眠心下一慌,忙关了门追他而去。
到了水池那,虞春生的目光在还没洗完的两盆衣服上停留了一瞬,扭头恶狠狠道:
“自己洗去吧!”
许棠眠噗嗤一下就笑了,自己洗就自己洗呗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总归是自己把他气成这样的,许棠眠想着不能太自私,好心地把虞春生的衣服顺手洗了。
楼里其他住户们陆陆续续起来了,已经七点多了,许棠眠无心去想虞春生到底去了哪里,拿上备好的教案就往学校走。
叮铃铃的声音不时从耳边如风一样的吹过,只留下一个个忙碌的背影。
一直陪着许棠眠的,只有这群上学路上成群结队,嬉笑玩闹的孩子们。
这些孩子大都是红星小学的,父母是附近的居民,条件不算太好。
许棠眠看着这些孩子红扑扑的脸,面上也欢喜起来。
也许是童年无需操心生活压力,也许是时代的从容感,这帮孩子看起来比她现代的那帮孩子们看起来更自在。
倒也不是说高中那帮孩子们成天就是苦大仇深的,只是身处即将高考的紧迫感下,即便是笑,也都算苦中作乐了。笑完了,继续做题吧。
今天她的语文课分别安排在了上午第三节和下午第二节,农村没有那么多课程,下午两堂课上完就放学了。
上午那堂课是三一班的,许棠眠按部就班走到台上,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:“同学们,把课本翻开到92页,今天我们来学习《手术台就是阵地》。”
许棠眠拿起讲台上的粉笔头,在黑板上刷刷写下漂亮的板书。
“在读课文之前,我希望同学们带着这几个问题去思考。‘手术台’指的是什么?‘阵地’指的是什么?又是谁,在把‘手术台’当成阵地呢?”
课堂上叽叽喳喳的,学生们按照老师的指令乖乖地自己读课文。许棠眠从讲台上走下来巡课,路过最后一排时,目光却被一个男生所吸引。
他没穿鞋,厚厚的脚底板上一道鲜红的口子触目惊心。
许棠眠在他身边停下,凑到他身旁轻声道:“罗小辉,你的脚是怎么回事?”
罗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,挠挠头没说话。
他的同桌是个漂亮的小姑娘,此刻放下课本娇声道:“老师,罗辉家里穷,买不起鞋。”
“谁要你说话了!”罗辉忽然生气,一巴掌拍在女孩胳膊上。
“呜呜呜…”女孩眼泪扑簌落下,捂着脸嚎哭起来。
教室静了,同学们纷纷放下课本转而看向这边。
许棠眠手忙脚乱起来,先是安抚小姑娘不要哭,再是让同学们先自习,将罗辉叫到了办公室。
课不能不上,许棠眠心不在焉地上完了一堂课,火急火燎赶到办公室。
罗辉还在那,隔壁数学老师正在安抚他。
许棠眠走上前厉声问道:“蒋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,你为什么要打她?”
罗辉不服气,头扭到一边大声道:“我打她怎么啦?谁让她多管闲事的!”
“哦她说你家穷也叫多管闲事,她是给你送米了还是给你送鞋了?”许棠眠板着脸,“她要是说错了什么话,你可以跟她好好讲道理。只要她没动手,你就不能打她。”
罗辉仍是怒气冲冲的样子,却没再顶嘴了。
许棠眠自鼻间溢出一声叹息,躬身牵起他小手将他拉到办公桌旁,略微使劲把他摁在了椅子上。
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紫汞,倒了一点到瓶盖里,几乎是下意识的,要从桌面抽出一张纸来。摸了半天摸不到,许棠眠这才想起来这会这里还用不上这种东西。
她又拉开第二个抽屉,里面是厚厚一沓草纸,还是上个老师留下的。
许棠眠抽出一张草纸叠了又叠,最后搓成了一长条,蘸了些紫汞俯下身来,轻轻擦拭着罗辉脚面上的伤口。
紫汞还没碰到脚,他便下意识缩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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